袭上心头,那时他并不知晓,那种感觉叫悸动。
母亲与兄长那里他提了一嘴,刻意地言说师恩如何如何,至于那商户的出生,倒是匆匆带过了。
即便如此,他仍瞧见母亲听得“商户”二字时眉头一皱。
得了准信,他心里便有了底儿,次日便火急火燎地去了侯府。
侯爷自觉敲定一桩大事,很是高兴地拉他喝了几杯。两人半梦半醒时,他隐隐听得侯爷喃喃道:“士子不正,国家堪忧。”
当时心里有点疑虑,但顾不及多问,便任由这疑虑一带而过了。
有时人的命数,偏偏卡在这一二细节上。
翌日,侯府有小道消息流出,府上有望双喜临门。
侯府热热闹闹地收拾清扫起来了,他却知道此时心思应放在学业上,毕竟唐公子去岁业已中了进士,此时已不是沾祖上门荫之光的白身。他却不同,他的将来,尚得凭自己打拼。
然而他仍是短暂地分了一次神,老师嘱他,在夏初府里办大小姐喜事时,来吃个席。
话外音他懂,顺便来相看相看他尚未定亲的准夫人。
随着春意渐褪,他的懒意渐增。他发觉那四书较往日更让人厌烦。夜晚燃着烛火温书时,耳畔总有墙角的肥猫喵喵乱叫,一声长一声短,其声呜呜然,缠绵缱绻,叫人心生恼意,却又懒得起身呵斥。
又是一年狸奴叫春时。
于他而言,最大的不同,在于街市一下显得热闹起来了。往日他的他眼里只有书斋和酒楼,读书要的物什儿,书斋基本都能买到,酒楼则是同窗偶尔宴饮所去。散席了同窗们三三两两打闹着归家,家底厚的去花楼寻个红颜知己,也是风雅至极。原本他以为生活便是几点一线,如今他眼里也有了村头编草蚂蚱来卖的老爷子,有了街边形形色色的吃食,懂得了女子发饰的分类。他别扭地以为,自己并未刻意去了解,只是这些事物自如地钻入了他的头脑。
他闲时去书坊做点抄写拓印的活计,自己私下略略攒了点闲钱。经过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