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
我奉命来到府上。
我看到安疏依偎在许渊的肩上，喂他吃着葡萄，听下人说葡萄都刚在冰水里湃了。果然颗颗晶莹。
这样的日子，曾经也是我和妹妹幻想过的。可我心里立着的戏，已经在她心里折下一半了。
我低着头，先来请他们的安。
安疏看到我没有穿戏服，更没有涂油彩，已经把不悦挂在脸上，先开了口。
「今儿我们可是拿钱请你唱戏，哪里有扮都不扮的道理？」
「回姑娘的话，这是我的疏忽，感了风寒，腿上总不住地疼。沾着安姑娘的喜气，原不好拒绝，只是二位都是懂戏的人，要看几分门道，只怕不能入眼。」
「二位还有什么想听的，尽可点了来。我都唱。只不便做繁多的身段，所以没有扮。这次过失有碍您二位的心情，我自然不收一分钱的。」
安疏等不及我把话说完，就已呵斥住我。
「你是做什么吃的，都叫你捡了便宜去。我们不稀罕你那几个臭钱！」
「来人，请她出去，再挑好的来，不必再叫她。回头也同她师父说说，该怎么处置叫她去领，不可轻饶。」
我的事情没有办完，自然不能提早离开。
可我方要说话，已来了两个人要将我架走。
好在，他先开口。
「慢着。」
「把头抬起来。」
11.
许渊一发话，那两个人马上松了手。
我抬起头来看向他。
他果真一怔。
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安疏，面露难色。
「不扮倒也不妨事。你会唱虞姬劝君王那段吗？」
我从容道：「这个自然会的，是从小的功夫。」随后便缓缓唱来。
「劝君王饮酒听虞歌，解君忧闷舞婆娑……」
这是小的时候我常听别的演员唱的，我鹦鹉似的跟着过几遍，大致也便会了，从前常唱给他听。
我观察着他的神色，我确信他听出来了。
「安言。」
他唤的正是我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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