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公白月光的狗咬伤了婆婆,脑部重伤,命悬一线。
手术只有被誉为外科第一刀的老公能做。
我给他打电话,要他回来救人。
他不信,指责我因为嫉妒故意放跑了白月光的狗。
“我要去找狗,没空搭理你的小把戏!”
婆婆咽了气,我处理完后事。
看到老公抱着狗发的朋友圈:“我的狗儿子,爸爸永远爱你。”
我处理好婆婆的后事,来不及喘口气,就去医院接种狂犬疫苗。
徐枫这会儿倒出现了,低着头在安慰周桃:
“放心,有我在,被狗咬的人休想讹钱!”
他看到我,眼神瞬间就冷了。
“林兮,你太过分了,你发那个朋友圈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“字面意思。”
我在来医院的路上,看到了徐枫发的朋友圈,是他抱着狗。
照片温馨有爱,配文更是:我的狗儿子,爸爸永远爱你。
我直接发了一条朋友圈:恭喜小伞给我老公生下狗儿子,祝福一家三口锁死。
徐枫直接私聊我,让我删掉。
我没回复,他又发了几个六十秒的语音条。
我冷笑了一声:“祝福你和小伞和和美美的,你不开心啊,难道要我祝福你们天打雷劈?”
徐枫胸口剧烈的起伏着,脸都气红了。
“我和周桃清清白白,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,果然心脏的人看什么都不干净。”
我盯着徐枫看了半天,仿佛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。
做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。
两个人孤男寡女的一起呆了三天,而且都睡在一张创上了。
他居然理直气壮地和我说两个人清清白白。
周桃走过来,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,你想要怎么诋毁我都行,但是你怎么能伤害茵茵,它只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孩子,你把它丢在外面有多危险啊。”
我没错过她眼中的得意和挑衅。
就是她嘴里的毛孩子害死了我的婆婆。
婆婆多年来都把我当琴闺女疼爱,哪怕死前还是惦记着我。
婆婆填补了我缺失的母爱,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温暖。
可是婆婆不在了。
我也再也没有妈妈了。
一股火冲上天灵盖,我揪住她的头发,不停地扇她巴掌。
“都是因为你养得畜生,婆婆才会死,你把我婆婆还回来,不然你就去给她偿命。”
我面目狰狞,脸上被狗咬伤还粘着纱布,像是个十足的疯婆子。
周桃头发乱了,拼命也挣扎不开,“徐枫救我,救我啊。”
徐枫被我吓懵了,听到呼喊才反应过来,把我扯开。
我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,揪住他的领子,哭着喊:“你知不知道妈没有了,她死了,她已经死了。”
徐枫僵住了,“你刚刚说什么,妈怎么了?”
2
我绷不住了,越哭越凶:“妈死了,她死了。”
徐枫推开我,眼中闪过一丝荒唐。
他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,开口道:
“妈怎么可能死,是不是妈和你联合在一起骗我,老太太真是年纪越大越糊涂。”
周桃恶狠狠地瞪着我,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。
她在一旁帮腔道:“阿姨对你那么好,你居然诅咒她死了,你还是不是人?”
徐枫的脸色更难看了,周身的温度像是能结冰。
“也就是你爸妈死得早,不然摊上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女儿,也得被你气死。”
我感觉心脏好像是被人攥在手里,捏碎了。
疼得呼吸都变得困难,我按着胸口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
胃里也是一阵翻滚,我忍不住干呕了起来。
徐枫知道爸妈早逝是我永远的痛,这会儿竟然拿这个来刺伤我。
他站在原地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,“别装了,你和妈也消停的,别整天闹得家里不得安宁。”
周桃往诊室里面看了好几眼。
她伸手扯了扯徐枫的袖子,“里面那个被茵茵咬伤的人,会不会趁机讹钱啊?”
徐枫回握住了她的手,安慰道:“放心,一切有我。”
徐枫温柔又坚定,站在周桃的身边像是守护神一样。
他一只手拦着她的肩膀,视线始终黏在她的身上。
我已经打算和他离婚了,本来以为自己不在意了,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苦涩。
苦涩蔓延到舌尖,弄得鼻子眼睛发酸。
徐枫大概自己都没发现,他对周桃的爱都快要溢出来了。
他再次保证,“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茵茵的,你不用担心,交给我就好。”
周桃眼睛通红,一边啜泣一边擦眼泪,“是我不好,是我没有照顾好茵茵,它平时最乖了,从来都没咬人,一定是这次被丢在外面,受到了很大的惊吓。”
我叫号正好到我了,我往诊室走。
徐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“过两天是茵茵三岁生日,你买个礼物给它道歉。”
我觉得他脑子有病,“你是不是得疯狗病了,到处咬人。”
“林兮,我在给你台阶下,你不要不识抬举,不然就算是我妈维护你,我也不会跟你继续过了。”
我脚步顿了一下:“那就离婚吧。”
徐枫没声了,走出去好远了,才听到那气急败坏的声音。
“你最好不要后悔,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,谁不去谁是孙子。”
当天晚上,我就把离婚协议发了过去,对面没有回复,我也没管。
我提醒了他一句:明早八点,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,别迟到。
结果第二天,我等了能有四十几分钟,徐枫也没来。
我打电话给他,“你在哪,赶紧过来把婚离了,我不想纠缠。”
徐枫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:“作也作了闹也闹了,够了吧,这出戏再演下去就过分了。”
我都被气笑了。
徐枫到底是多自大,到现在了都觉得我在威胁他。
我冷声道:“我本来看在妈的面子上想要好聚好散,但你要是不同意协议离婚,我也可以起诉。”
徐枫沉默了,好半晌才蹦出一句:“你认真的?”
我皱着眉:“你现在过来,还赶得上上午这一波,离婚冷静期还得一个月呢。”
徐枫声音低沉:“下班后,我们回家谈谈。”
“我们没什么好谈的,我——”
话没说完,就被徐枫给打断了:“你要是不谈,我就不同意离婚。”
我和徐枫一起回的家,一路上他偷偷看了我好几次,我一句话没有。
打开大门,淡淡的血腥味飘了出来。
徐枫走进去,就看到地上凝固的一摊血。
3
那是我和婆婆的血。
从出事以来,我就没有回过家。
那摊血就干枯在地上了,已经有些发黑了。
脸上的疼痛以及被撕咬时的恐惧涌了上来,我微微颤抖着。
徐枫把狗带回家这件事我并不知道。
医院安排我去参加研讨会,这段时间我人都在外地,电话里徐枫也没和我说。
研讨会提前结束了,我在家里小群中发了信息。
婆婆特意从自己家赶到机场来接我,她说我瘦了不少,等到家了,一定给我做顿好的,好好补补。
可刚刚打开门,一道残影就扑了过来。
紧接着剧烈的疼痛,让我大脑一片空白。
我看清了,那是一条比特犬。
我拼命打它,可它就是不松口。
婆婆反应过来,抓住狗脖子,要把那畜生扯开。
婆婆也被发狂的狗咬了。
最后还是我们的惨叫声惊动了邻居,好几个男人帮忙,才赶走了那条狗。
这时我才发现婆婆倒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
脑后面一大滩的血,蔓延在地板上。
我赶紧打了20。
婆婆送到医院的时候,情况已经很危急了,大面积脑出血,随时都有生命危险。
唯一能救婆婆的是被誉为外科第一刀的脑外科主任——我老公徐枫。
“我老公呢,赶紧让他过来!”
我抓住同事,慌乱地催促,同事却告诉我,徐枫请假了。
在我的印象里,徐枫把自己的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要。
我们结婚的第二年,在一场医闹中,我出了车祸,差点没救过来,哪怕是这样,他也没耽误自己的工作。
我来不及细想,赶紧给他打电话。
他接了,语气很不耐烦:“在忙,有什么事,快点说。”
我急哭了,“徐枫你在哪,快点回来,妈……妈出事了。”
徐枫赶紧问:“妈怎么了?”
还没等我说呢,听筒那边传来了焦急的哭声。
“茵茵跑到哪里去了,它会不会出事,都怪我,是我没照顾好茵茵。”
徐枫在旁边安慰:“你别急,不是你的错,是我的问题,茵茵是在我家丢的,我陪你找。”
我这才知道那条狗是徐枫带回来的。
我气急败坏地吼:“那畜生是你带回家的,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那畜生,妈都快死了。”
周桃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对不起是我的错,我不该麻烦徐枫的,我这就让他回去,你们夫妻别因为我吵架。”
“我不回去。”徐枫这话是说给我听的,“找不到狗,我是不会回家的。”
“求你了,赶紧来医院,妈在抢救,你回来给妈手术啊。”
徐枫不信我的话,“你真是什么鬼话都编的出来,我看你就是嫉妒周桃,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小把戏,没时间陪你胡闹,我还得找茵茵呢。”
徐枫挂了我的电话,我又打了好几个,他直接把我拉黑了。
直到婆婆的葬礼结束,我都没见到徐枫。
婆婆也一句话都没有给徐枫留,反而告诉我,嫁给徐枫委屈了我,要我和他离婚。
徐枫注意到我的僵硬,伸手轻拍我的肩。
我躲开他的触碰,脸上的厌恶一点都不掩饰。
他皱起眉头,嘴唇紧绷着。
每当他生气的时候都会这样。
他看着我,叹了一口气:“脸上的伤口还疼吗?”
我觉得好笑,我受伤这么多天了,他这会儿倒是想起来问了。
我把离婚协议书扔在茶几上,懒得废话,“如果财产分割你不满意的话,协议可以重新拟,我想尽快离婚。”
“凭什么你想离婚就离婚,你把我们的婚姻当什么了?”
徐枫咬牙切齿的控诉我,仿佛我才是那个对不起婚姻的人。
“徐枫离了婚,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周桃在一起了,她也不会被骂小伞,不是挺好的吗?”
徐枫拿过离婚协议书,直接丢到了垃圾桶里,“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,我和她是清白的。”
我把周桃在微博小号发的创照找出来,怼到他面前。
“都已经睡在一起了,你告诉我你们两个是清白的,你哪来的脸?”
徐枫连点心虚都没有,他理直气壮:“又没有跨越最后一步,再说要是真有什么,我为什么不和你离婚。”
他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,仿佛是对我的施舍。
我突然觉得自己瞎了眼,当初居然看上了这么无耻的渣男。
“这婚我肯定要离,你如果不同意,那就走法律程序起诉离婚。”
徐枫咬着牙,“你非得把事情做这么绝吗,我们要是离婚了,妈得多伤心,亏得妈把你当成琴生女儿疼。”
“你不配提妈!”我直接吼了出来。
徐枫但凡有半点在乎妈,听到我说妈出事,他都会回来看看。
现在提起妈,只不过是想道德绑架我,把妈当成要挟我的筹码。
“你心里要是还有妈半分位置,就同意离婚吧。”我顿了一下,控制不住带了哭腔,“毕竟这是妈的遗愿。”
“够了!”徐枫一脚踢翻了茶几,“你再诅咒妈一句试……”
他的声音卡在嗓子里,伸手捡起了一个护身符,护身符上染了血。
他彻底慌了,攥着护身符的手不停地发抖,眼睛瞬间红了。
“这是我妈的,是爸临死前给妈求来的,妈说要一辈子带着,死那天才能摘。”
“妈,她……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