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系统,我还有多少时间啊?”
系统幽幽叹了一口气:“你怎么那么菜鸡,都三十年了,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任务者。”
我讪讪地低下头。
系统放低了机械音,有些踌躇:“宿主,你是任务失败了,所以会死得很痛苦,身体会逐渐衰亡。”
“大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,你就会被主系统抹杀。”
我松了一口气,还有半个月呢,我还可以去好好看一眼世界。
这三十年我一直围着三个攻略对象打转,一直都没有好好为自己活过。
这样想着,我突然干劲满满地收拾起了行李。
可我刚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,大门被“咣当!”一声狠狠撞开。
林泽像一阵风冲了进来,我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他一把甩了出去。
我的肩膀狠狠撞在了桌角,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起了密密麻麻的汗。
林泽没给我缓和的机会,他暴力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起来:“宋语!苏婉到底哪里惹你了?你要这么对她?”
我竭力忍着肩膀上的疼痛,咬着牙反问他:“你说清楚,我怎么对苏婉了?”
“苏婉突然肾衰竭住院,医生说她是因为她小时候发烧引起的肾炎导致的。
“要不是你小时候调皮把她推下水,现在又害得她摔倒,她怎么会变成这样?!”
“你要对这件事负责!走!跟我去医院!”
他拖着我往外走,我的肩膀撕裂一样地疼,疼到我眼前迷蒙一片,迷迷糊糊地喊:“阿泽,疼……”
生霖霖的时候,我也很疼,哭着跟系统说这破任务我不做了。
那时,我和林泽的感情还算不错,他坐在产床旁眼眶通红地握着我的手,嘴里只会喃喃着说:“老婆,我以后绝对不让你痛,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痛。”
霖霖出生以后,林泽包揽了家里所有的事,从家务到带孩子,他从不让我操半点心。
即使系统每天跟闹钟一样提醒我林泽的好感度还没有达标,我依旧觉得这次攻略任务我肯定稳了,我开始逐渐陷进这段婚姻。
直到苏婉像我前两次婚姻一样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,林泽变了。
我的眼泪不自觉地顺着眼眶落下来,滴在了他拽着我的手上。
林泽拽着我的动作不由卡顿了一下。
他犹疑地回头看了我一眼。
我强撑着最后的意识扯了扯嘴角,“林泽,是不是我把命赔给苏婉,你才会满意?”
再睁开眼睛的时候,我已经躺在了医院。
肩膀上的疼痛像附骨之疽一样疼得我在病床上满地打滚。
系统同情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:“惩罚已经开始了,你的痛觉会比普通人要敏感一百倍,也就是说被抹杀前你会受尽痛苦。”
我哽咽着咬紧了枕头,眼泪一刻不停地顺着眼角落进枕头里。
真的,好疼啊。
“你装什么呢?”
我意识不清醒地抬起眼,只见我的第二任丈夫许清面色讥讽地站在我床边,居高临下地望过来。
“每次一遇到事情,你就会装病,宋语,当初你被拆穿的时候都那么丢脸了,现在就不能换一套?”
我无力地笑了一笑,我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七年前,我们离婚的时候着实闹得很不愉快。
那时,他冷漠地跟我说他找到了属于他的真爱,要和我离婚。
我一脸懵逼地捏着那张离婚协议书,呆呆问他爱上了谁?
结果,他还没回答,我就猝不及防地晕了过去。
而那之后他每次提离婚,我就会晕倒。
时间一久,许清的爸妈认为我受刺激太过,身体有了后遗症,不允许许清再提离婚。
许清一怒之下利用自己医院院长的身份把我压进他的医院,给我上上下下做了个全身体检。
结果当然是一切正常,毕竟我晕倒只是系统电击惩罚的结果。
他把那纸检查扔在他爸妈身边,果断利用关系和我离了婚。
我的离婚证是苏婉交给我的。
她坐在咖啡店眼神嘲弄地跟我说:“你不肯离婚装病的事都传遍整个圈子,你知道你现在的绰号是什么吗?”
她缓缓喝了一口咖啡,吐出两个字:“小丑。”
我吐出嘴里的枕套,凉凉地对身前的许清说:“欸,我都和你离婚七年了,你怎么还没和你的真爱结婚啊?是你的真爱又找到了别的真爱?”
许清的脸色变得青黑,恨恨地盯着我说不出话来。
我不服输地睁大眼睛瞪回去。
突然,他眼神一变,嘴角扯出一抹笑,从白大褂衣兜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我枕边。
“小婉的肾出了问题,我们都认为是你的原因,所以你得还给她一个肾。”
我黏腻的手捞过那张纸,那是一张配型化验单。
这一群丧心病狂的人趁我不注意给我抽了血配了型。
我团紧那张纸,把纸团扔在许清那张冷漠的脸上。
“你做梦!滚!”
让我把肾给苏婉,我还如立刻暴毙。
许清眯起眼睛,缓缓摘下眼镜,眼神不善。
我防备往后一缩,他不会要打人吧?
我现在的身体可受不住。
一直戴着破旧腕表的手突然出现横插在我和许清中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