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一出来就进了保温箱,还不知道要住多久。
我妈蓬头垢面,整张脸都浮肿苍白。
若说唯一能让她心里安慰点的,就是嫂子生下的,的确是个带把儿的。
因为舍不得请护工,尽管哥哥虚弱,可还得硬撑着留下照顾嫂子。
我则带爸妈先回了家。
隔壁听到动静,打开门看了一眼,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。
我妈差点气死,又没力气跟人家吵架,只好先回房。
一进屋,房里的酸臭味直扑天灵盖。
我妈不顾身上还难受,直奔阳台。
看着那五口大缸,嘴唇翕动着。
“医生说咱们吃酸菜中毒了?酸菜吃了这么多年,怎么会中毒呢?”
我爸也挠头,“就是啊,住平房时候吃了几十年,怎么偏偏今年就中毒了呢?”
我妈突然灵光一闪,“医生还说是什么盐中毒,我看啊,一定是咱们还没把缸搬回来的时候,就被人给投毒了!”
7
我爸经我妈一提醒,立马认定了此事。
“一定是!早知道这楼里的人这么坏,当初还不如听苗苗的,别腌这个酸菜了。现在不但这些菜是吃不了了,还里外里损失这么多钱。”
我默默听着。
他们现在知道后悔了,早干什么去了?
我爸哆嗦着去翻兜里的烟。
他天天想着怎么省钱,抽烟只抽七块钱一包的迎春,每次抽到烟屁烫手才舍得扔。
大概想到自己连包好烟都抽不上,却被恶邻居折腾得白白损失了五缸酸菜,和上万块的医药费。
我爸一发狠。
“不行,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!咱家人中毒,既遭罪又花了钱,我也不能让他们得好!”
说罢,我爸风风火火地下楼了。
不久,买回几包耗子药,全都倒进了酸菜缸里。
而后,他又找到当初搬缸进屋的力工来。
要人家把酸菜搬出去。
可现在那五口大缸又酸又臭,人家不爱搬了。
无奈之下,我妈把我刚给她的三百块掏出来,算是加钱,让人家给完成了任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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