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满地的鲜血犯了痴病》

第一章

桑之便好。
她不肯，气的三天没吃饭，还是我亲自做了桂花糕才哄好。
我拍拍她，让她仰起头看着我：“阿姐带你出去好不好？”
我牵着小姐的手，本想顺着墙角狗洞一路爬出去，可是爬了一半小姐见满地的鲜血犯了痴病，吵嚷着害怕，要回去。
我只得捂住她的嘴，回了清念堂。
罢了罢了，自有命数，我先去给她做念了很久的鸡丝羹吧。
3清念堂既有清念堂的好处，待屋外刀剑声早已稀疏，鲜血盛满了宫后苑整池，仍未有人发现我们。
直到月亮挂在枝头，有人推开了清念堂的门，带来了扑鼻的血腥味。
“将军，这里还有人。”
紧接着，我听见佩剑拔出的声音。
脚步阵阵，大约进来了十几个散着血腥气的男子，他们层层把我和小姐围在中间。
月光影绰，我隐隐约约只能看见身前所立的男子。
他身着黄色罩甲，额头系有同色发带，脚蹬黑色云纹皮靴。
身长约八尺，挺鼻薄唇，一双眸子宛如猎豹般锐利，却偏偏生了卷而翘的睫毛，平添了几分柔情。
对上他蹙起的英眉，我拉着小姐抢先一步跪了下去。
“奴婢本永巷的洒扫宫女桑之，这是奴婢的妹妹桑叶。
因原先在这住的老太妃对我们有过照拂，前来悼念。”
面前男子不多言，只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剑扔在我手边：“倒是个有良心的，那就赐你自行了断吧。”
听这话，我惊的眉毛直跳，却只能不动声色地避开手边闪着寒光的短剑。
我慌忙把小姐的头按在地上，自己也磕了下去，故作镇定开口道：“老太妃帮我们，自是为了让我们活下去。
若我们自轻自贱，自寻死路，才是违背了她的愿望。”
黑暗中，面前身影愣怔片刻，继而开口：“若为宫女，我便做主放你一条生路。
胆敢欺瞒，那便必死无疑。”
“回公子，奴婢确为宫女。
这点见穿着便知，贵人有贵人的绸锦，奴婢有奴婢的粗衣。”
他把我和小姐半赶着出了清念堂，周遭火把照在我们身上。
北蚕将军开口道：“你这衣服确为宫人所穿，可你这妹妹……”听出他的意思，我再次跪在地上：“我妹妹是个痴儿，别宫不要的，弄脏的衣服她都裹在身上。
我说了她数次，可她是痴儿，我不能要求太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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